谦退不伐的大树将军(2)

文章主题:历史人物  文章来源:文化杂谈  发布时间:2020-02-17 12:18:57

作为乱世中的一名军事统帅,冯异最为突出的品格之一,是“为人谦退不伐”。据史书记载,行军途中,他与诸将相遇,“辄引车避道”。这令人想起战国时赵国的蔺相如。相如出使虎狼之国的强秦,不为强秦所屈,完璧归赵。回国后拜为上卿,位在名将廉颇之上。廉颇每每扬言:“我见相如,必辱之。”相如为了赵国的国家利益,委曲求全,处处谦让,外出远远望见廉颇的车骑,就“引车避匿”(《史记•司马相如列传》)。清代的郭嵩焘评价相如的举动说:“战国人才以蔺相如为首,其让廉颇可谓远矣,庶几与闻君子之道者也。”(《史记札记》)相如是文臣,冯异乃武将,能如此,不更是一位“与闻君子之道者”吗?在角逐天下时,刘秀的军队“每所止舍,诸将并坐论功”,唯独冯异不参与这种自我炫耀,而是常常依靠在一棵大树之下,凝神远眺。他是在反思战争的成败得失?还是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动计划?令人不得而知。这种场景重现多了,将士们印象深了,于是军中号日“大树将军”。刘秀攻破邯郸后,调整部分将领和士兵,“军士皆言愿属大树将军”。真是桃李不言,下自成蹊,冯异赢得了广大士兵的衷心爱戴,也使刘秀特别器重。

在封建专制制度下,一位将军不管有多大的功勋,在变幻莫测的政治风云中,要想保持地位,很不容易。特别是功劳越大,威望越高,反而越使皇帝猜忌,越有杀身灭族的危险。西汉的韩信就是个显例。但冯异却一直取得光武帝的信任而至死不衰,原因之一,就是他具有谦逊自处,不居功自傲的高尚品德。范晔在列传的论赞中写道:“若冯(异)、贾(复)之不伐……乃足以感三军而怀敌人,故能赳成远业,终其全庆也”。有意思的是,云台二十八将中,冯、贾以不伐著称,两人都是勤于学习者。《后汉书》载:“贾君字君文,南阳冠军人也。少好学,习《尚书》,事舞阴李生,李生奇之,谓门人曰:‘贾君之容貌志气如此,而勤于学,将相之器也”’。看来,“谦退不伐”与“好读书”之间,该有某种必然的联系吧!大树将军的事迹,值得后人深长思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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